Memo_Life Expectancy and Disparity_An International Comparison of Life Table Data

Vaupel J.W., Zhang Z., Van Raalte A.A., 2011, “Life Expectancy and Disparity: An International Comparison of Life Table Data”, BMJ Open, 1(1), e000128—e000128.
这篇文章是Zhang & Vaupel(2009)论文的进一步应用,二者有递进关系。通过预期寿命e0e_0与寿命不均(Lifespan Variation)ee^{\dagger},及其相关的早亡(Premature Deaths)或晚亡(Late Deaths)的年龄阈值aa^{\dagger}。Vaupel等人发现e0e_0较高的地区、ee^{\dagger}也较低,e0e_0增加主要是由于过早死亡的减少,晚亡群体死亡率的下降对e0e_0增长贡献很少。

一、数据与方法

论文首先强调了研究背景。高e0e_0与低ee^{\dagger}的强相关性已有很多讨论,如美国、英国、瑞典、日本等。避免过早死亡可以减少ee^{\dagger},避免过晚死亡则增加ee^{\dagger},过早死亡与过晚死亡的年龄阈值aa^{\dagger}可以被确定。具体例子,如在前现代社会,死亡年龄的个体差异很大,绝大多数人在婴幼儿时早夭,但是如今,瑞典、西班牙及日本中3/4的婴儿将存活至75岁,且以瑞典为例,2008年82岁以下死亡的女性可以被认为是过早死亡。论文具体讨论如下。
第一,数据方面,论文使用了HMD 1840年至2009年间40个发达国家或地区的7056张分性别生命表。
第二,方法方面,ee^{\dagger}即发生死亡年龄时的平均剩余预期寿命,或者说死亡导致的寿命损失。具体例子如,2008年瑞典女性生命表,0岁e0e_0是83年,83岁e_83是7.5年,那么0岁死亡贡献83年、83岁死亡贡献7.5年,按每个年龄段的死亡人数加权再计算均值,就可以得到ee^{\dagger}为9年。同时,ee^{\dagger}是会扩大还是缩小,取决于早期死亡压缩寿命(Lifespan)分布,还是晚期死亡扩张寿命分布,通过推导可以得到一个年龄阈值aa^{\dagger}以区别早期死亡与晚期死亡,且ee^{\dagger}可以被等价分解为早期死亡导致ee^{\dagger}的与晚期死亡导致的ee^{\dagger}
此外,论文同样对ee^{\dagger}与其他测量寿命不均指标进行了相关分析,ee^{\dagger}与所有指标相关性均高于0.94,指标间差异主要是对寿命分布中不同年龄的敏感性不同,总体基本一致。但论文仍然指出,尽管论文数据显示了寿命压缩的趋势,但是寿命压缩或扩张,仍然与被观察的年龄段有很大关系,对特定年龄段的观察可能会存在结论差异。
第三,具体安排方面,首先按每年最高e0e_0与最低ee^{\dagger},同各国作差,以比较相关性;其次,计算10年均值的早期死亡人数与晚期死亡人数占总人口的比例,并进一步比较早期死亡对e0e_0的增加与晚期死亡对e0e_0的增加的影响大小;最后,对e0e_0ee^{\dagger}进行排序。

二、结论与讨论

第一,e0e_0ee^{\dagger}高度相关。原则上,e0e_0ee^{\dagger}可以完全不相关,但是事实显示,170年中男性有89年、女性有86年,最高的e0e_0与最低的ee^{\dagger}的国家是重合的。
第二,过早死亡贡献了绝大多数的ee^{\dagger}降低。过早死亡对ee^{\dagger}下降的贡献,由1840年大约25岁至2009年的9岁至15岁,过晚死亡对ee^{\dagger}下降的贡献始终稳定在5岁左右,这主要是因为aa^{\dagger}的不断升高。具体来讲,1840年女性过早死亡占总死亡38%,但贡献了84%的e0e_0增长,同时,此时期aa^{\dagger}由1840年瑞典47岁上升至2009年日本85岁,如今60多岁、70多岁老年人的死亡即属于过早死亡。过早死亡与过晚死亡对e0e_0的贡献分解公式参见Zhang & Vaupel(2009)。另参见张震(2016),1950年后,aa^{\dagger}e0e_0差值在2岁左右。
第三,ee^{\dagger}国别差异较大。2009年数据显示,俄罗斯的e0e_0很低与ee^{\dagger}很大,美国e0e_0很高、但ee^{\dagger}比其他发达国家也很大,且东欧国家多数女性ee^{\dagger}、少数男性ee^{\dagger}均低于美国。日本女性则有最高的e0e_0 86.4岁,与最低的ee^{\dagger},85岁以下死亡均是过早死亡,一半以上死亡发生在88岁以后、93岁是最常见的死亡年龄。
第四,e0e_0增加与ee^{\dagger}下降可以并行。论文进一步批评了Smits和Monden(2009)的研究,他们通过对同一国家内部不同时期的讨论,认为预期寿命提高与预期寿命不平等的提高是并行的。本篇论文则通过国家间不同时期的讨论,认为如果横向比较,1960年以前可能确如Smits和Monden(2009)所说,但相关性也很弱,1960年以后,预期寿命的提高与预期寿命不平等的下降并不矛盾,且预期寿命最平等的国家就是最长寿的国家。因此,鉴于较低的早期不平等与较高的预期寿命有强相关性,减少早期不平等不仅在经济上,可以促进个体更低的生活不确定性,有助于促使个人更多储蓄、个人或公共更多投资,同时在社会正义上,也有先天的正义性。事实上,很多学者已经呼吁,与减少晚年死亡相比,减少早年死亡更为重要。基因只能解释我们能够活多久,但没办法解释群体间的不平等,这需要社会学、人口学家的解释。

参考文献

[1] Vaupel J.W., Canudas Romo V., 2003, “Decomposing change in life Expectancy: A Bouquet of Formulas in Honor of Nathan Keyfitz’s 90th Birthday”, Demography, 40(2), 201—216.
[2] Zhang Z., Vaupel J., 2009, “The Age Separating Early Deaths from Late Deaths”, Demographic Research, 20, 721—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