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_论美国的民主

托克维尔. 论美国的民主(上卷)[M].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5.
今日有空，整理了去年的笔记。时隔一年，思考的东西已有很大变化，在整理时我以括号为整理笔记时的考虑，未加特别注明者是去年的原文。少年人的转变往往很快，等明年若是整理，考虑的东西又不大相同，括号也要换成了别的符号加以区别了。2016.9.17 于和兴路

托克维尔小传

Tocqueville生为贵族，中学时阅读了大量启蒙思想家的著作，尔后学习法律，23岁成为助理法官。
1830年，法国资产阶级发动了七月革命，1831年5月，Tocqueville与好友博蒙前往美国，名义为考察监狱制度，实际是考察民主制度，Tocqueville时年26岁。
在美国9个多月后，Tocqueville回国开始着笔《论美国的民主》，论述美国政治制度，1835年出版上卷，时年30岁，1840年出版下卷，着重论述美国民主与政治社会学。
《论美国的民主》赞誉民主，也警告可能的暴政、平等与民主的发展趋势，民主是什么？以及民主的条件与缺点。平等与自由是不容的，而民主在其中作为调节，在民主的时代里，平等是社会的主要追求，但也正因为平等，公众将愈发多的事情交给政府处理，乃至促成了中央集权。
1848年，二月革命爆发，Tocqueville当选为国民议会议员，起草宪法，镇压激进的社会主义者与劳工；1852年，拿破仑三世政变，Tocqueville就此隐居；1856年，Tocqueville出版了《旧制度与大革命》，对法国命运深思。
大抵Tocqueville一生为民主与专制思考，亦成后世学者之先，我之仰慕。但多少出身贵族，仍为保守派，而非马克思般的革命者，是书虽已近两百年，而无妨为美国早期历史的了解，今世民主制度的启发。

绪论

于美国之行，Tocqueville最为惊讶于“平等地位”，视之为美国异于他国之根本。而Tocqueville的时代，欧洲列国的地位距离实际也在缩小。
Tocqueville对这种现象予以了解释，（13C以来）7个世纪中的平民通过成为僧侣阶层，借助僧侣寺院握有的土地，平等也借助着教会缓慢蔓延；因为商业的兴盛，平民百姓地位的商人因为金钱开始左右政局，金融家地位提高，而土地作用也在日减；科学的兴起，使得知识分子也通过才智推动政治。
也即，这形成了权力获取的多元化，国王通过抬高平民来遏制贵族，文明与教育愈加广泛，无论是掌权者还是平民都在缓慢的推动着民主的发展。
一切基督教国家中，贵族日益下降，平民日益上升，而二者终将在某一日重合，在Tocqueville眼中，民主是不可阻挡的。

而于此的思考是，或许西方一神之下所有人在宗教中都是平等的，特定的济源使资本主义原始积累中的平民一夜暴富，而中国与西方不同，虽然改革开放后多少盒西方资本积累相似，但神的精神领域并不存在一个特定大框架下的平等；以及中国政府与社会的关系，与西方社会对政府的抗拒大不相同。
今日中国的民主集中制，如按照Tocqueville的预想，则势不可挡的民主终将改变这种制度。民主是人类社会的历史与将来。（今日则思考，民主是否是人类的未来？中国体制是否真的不可完善，而中西的巨大差异是否真的存在普世制度可以弥合，社科的无趣与有趣大抵都在于此）

亦由此，Tocqueville呼吁政治科学的必要，它为社会发展指明任务与调整方案。
民主需要有人指令而非放任生长，偏离民主的含义而建立的民主会毁灭政府，乃至毁灭民主本身，人群多盲目，历史常晦暗。（整理时泰国的军政府依旧，民主巩固并不容易，而常常倒退）
Tocqueville认为，法国放任民主生长，使他们控油民主而受民主的弊端影响，没有民主的优越。于此思考中国似乎相反，挟制民主，亦弊多优少。（整理时又重新思考，中华帝国的官僚是二面的，一面对上，一面对下，上下交逼处，官僚虽不能尽心尽力，效率或也会慢，但对于一个大一统的帝国而言，效率与统一或许仍会偏于后者，而民主的一大弊病就是效率不如威权，今日于基层的民主道路亦大抵是复制过去乡土士绅与地方官僚的制衡，大帝国有大帝国的难处，而中西差异又确实极大。）

Tocqueville继而比对了贵族社会与民主社会（中国自古为官僚社会，此与西方大不相同），构想了民主社会的美好，却也无可奈何的哀叹。
“现在的民众，既轻视又害怕权威。”
民主如果不能拒绝特权体制可能给民主党眼前好处，便无法获得民主制度所带来的将来好处，不顾一切放弃旧制度、旧思想后，政府却成为了唯一特权者，转而保守又开始压制。富人与穷人在这个政体下，追逐权力，而忽视权利，利己主义的无知。（此处颇值得思考，Tocqueville指的是彼时的法国革命，但回观今日的中国制度，则可以思考激进的革命是否可取，制度的更迭已远不是好坏的二分，其后的无数鲜血果真更迭，又是否胜过当下，这是对威权制度的思考，与民主制度思考无甚区别）
最为可怕的是抛弃旧制度稳定的好处，而没有获得新制度的好处，也即是Tocqueville时代的法国。文化的个人失去了祖先信仰，协调关系趋于崩溃，Tocqueville的法国人也有着今日中国人的色彩，这是对欧洲大陆病态的抨击，也是对今日中国的抨击。（去年我仍是中国人、中国随口而来，而今日已不敢如此直接了当的覆盖，信仰丢失似乎是很多公共知识分子抨击的，但似乎也不大妥当，公知的虚伪却也是李敖驳柏杨的丑陋中国人，李敖的驳斥颇和我此时的考虑，我不知自己是否也趋于保守，但我深知我宁愿成为恶心的五毛，也较自诩优越的美分舒服一些，我并无意站队，却极为厌恶时下政治青年动辄标签化的做法）

由此，美国的成功值得我们的思考，何以平稳的过渡，民主的形成绝不仅美国一种，法国与之起源相同，而中国转变的难处也在于我们从根本上是不同的文化圈子。
Tocqueville着力探讨民主的本质，民主对政府的影响，何以统治社会，平等与民主又如何刻画了美国社会。
令人敬佩的是Tocqueville有着很好的研究伦理，隐藏了与他交谈的政府官员无意间泄露的秘闻，而单纯论述。正如其说的，“我想的是将来。” 2015.10.4

第一部分

第一章 北美的外表

密西西比河是人类绝佳的生存之地，至Tocqueville的时代仍尚未开发，而原始的印第安人也有着无人了解的文明坟茔。Tocqueville以原始印第安人的平等、自由与贵族般的谦逊，讽刺欧洲文明人，用巨大遗迹警示文明。
而北美的原始、空无一物，也似乎成为一些文明志士建立前所未有制度的可能前提。2015.10.5

第二章 英裔美国人的起源及其影响

想要了解一个人，要从他的婴儿时期开始，国家亦然。研究美国历史，而后调查政治社会，探寻起源便多少能找到复杂变异前的幼苗，窥视民族命运的因素。

（一）、贵族制的失败

1、土地匮乏。宗教斗争，基督教世界动荡，有权势的人极少来到新大陆，而“保障平等的非灾难与贫困莫属”。即便有贵族流亡至此，新大陆的土地难于开发，产出有限，贵族无法支使农民耕种，而土地正是贵族制的基础。
2、启蒙精神。早期移民而来的欧洲人，接受了自由、人民主权等理论，也使得严格意义的特权阶层无从形成。“平等与民主的自由，而非贵族的自由”

（二）、北方与南方

上述为普遍全美的情形，具体而言，北美又分为了两支，北方与南方。
北方移民一应该清教徒为主，他们来到北美，为了躲避迫害而全心全意遵循上帝，按清教理论生活，建立新政治，他们大多富有学识，为了理想而忍受流浪，怀揣崇高的民族信仰。
南方不然，蓄奴制玷污了劳动，也带来了懒惰、傲慢与奢华的风尚，他们大多为下层人民，追求黄金与惹是生非。

（三）、宗教精神与自由精神：束缚与自由的并存

英国殖民地的政治自由独立也较别国更为完善，新格兰的既定事实，使英国国王只能予以自治权，而非总督或公国。
在制定法律时，这些在欧洲大陆上坚持宗教自由的人们却开始迫使清教作风贯彻。这一结果是，刑法外的政治自由又极为先进，当代宪法的基本原则已几乎完全确立。直至今日，地方自治依旧是美国自由的生命，由下至上的组织，尽管州依旧有君主宗主国的规定，但下层乡镇已确立了共和政体。且社会对公民负责，尤为体现在教育，宗教启迪了智慧，也勒令了教育，神指引着自由。
上述也即是美国之最大特色，宗教精神与自由精神的交融与排斥。
一方面，精神循规蹈矩，而政治动荡自由，另一方面，自由也即宗教中崇高的人权，宗教也是社会风尚的维护者，是法律的维护者，也即是让自由进行的支持力量。
虽如此，我们要看到，从其源头的历史只能是一个引子，而非后来的决定，透过上述的表层民主后，在法律上一些照搬英国法律等依旧有着浓厚的贵族色彩残留，毕竟他们仍来源于封建的旧大陆。
而西方基督与中国儒家差异，大概使中国无法同西方各国直接借鉴共和体制。2015.10.5

第三章 英裔美国人的社会状况

想了解社会风尚及其法律建构，由了解其民族社会状况开始。

（一）、地主与平民的平等现象

美国北方人多有文化水平且有些名望，尔后获些权势；南方有诸多英国来的大地主，以及地主带来的奴隶，但如上章所述，地主并无特权，只是社会地位很高，有自己独立的思想、风俗外，与民众区别不大。

（二）、继承制

美国独立的领导人多出身于南方，民众以他们的名义获得了独立，而这些地主与民众的平等，继承法发挥了巨大作用。
美国与欧洲一大不同在继承法，某种程度上，贵族即是源于继承法聚集财富的长子继承权的作用，而美国继承法则是平均的分割权力与财富，也由此民主升起，持续切割后的财产分流于儿女子孙手中，也愈来愈小。
但参照注释，美国的限嗣继承制度实际不如法国平等，虽然美国不断降低它的效力，而法国无论何时也不会允许限嗣继承。Tocqueville给出的答案是，“法国的民主遭到了破坏，但人们并不在意，美国的民主建立在废墟之上，屹立不倒。”
乃及这种均分影响了观念，对法律更为拥护，它破坏了家族与土地的关联，地产无从代表家族，迫使家族与继承法联合，最终消灭了家族。这是土地所有制的完全改造，让家族与财产迅速消亡。（联想中国土地改革若采用这种方式，是否优于直接的土地公有）
六十余年，大地主变成了普通群众，财富流转速度惊人。

（三）、继承制的影响

1、教育
以至扩及文化教育领域，也实现了平等，大多初等教育，而少高等教育。这是美国特有的实用主义，财产与闲适很难共存，所以求知欲也很难实现，年轻时忙碌，年老时也丧失了兴趣。
2、政治
贵族成分在美国束手待毙，民主勃兴。由此平等进入了政治领域。
尽管人们热爱自由，但更希望在束缚中获得平等，使弱者与强者平行，因为弱者总是大多数（这里颇和正义论的思维），于此，往往便产生了独裁专制，每个人都被束缚且平等。
但美国没有采用，它选择了新的形式，突破了惯例——民主政权。

第四章 美国的人权民主原则

人类历史一直有各种各样的人民主权，以及各种各样的被掌权者滥用。
美国一开始也为外界宗主国限制，内部旧大陆贵族残留的少数人掌权，但独立战争与继承法，最终使民主胜利。
上等阶层为了维护自身也只能投票通过民主，特例退让，普选达成。
民众选举立法者与行政者，民众赋予权力，权力服务民众。

第五章 各州过去与联邦政府
第六章 司法权力及其影响
第七章 政治审判
第八章 联邦宪法

第二部分

余略

结论

“在所采取的行动方法上，美国人运用自由，俄国人依靠奴役。无论是起点，还是选择的道路上，两个民族都不相同，但是这两个民族像被上天选中，在将来终将有一天，各主宰一半世界的命运。” 预言令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