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_Regional Patterns of Disability-free Life Expectancy and Disability-adjusted Life Expectancy

Murray C.J., Lopez A.D., 1997, “Regional Patterns of Disability-free Life Expectancy and Disability-adjusted Life Expectancy: Global Burden of Disease Study”, The Lancet, 349(9062), 1347—1352.
作者Murray写的这篇论文是他们系列文章的开始,其时Murry正在WHO任慢病处司长,致力于发展对疾病负担权重的统一方法,DFLE(Disability-free Life Expectancy)、DALE(Disability-Adjusted Life Expectancy)即是这一阶段的成果。Murray从WHO卸任后回到哈佛公卫系,后又在西雅图建立IHME,独立在政府外做全球健康评估。
这篇论文主要讨论了随着预期寿命增长,健康预期寿命是增长,还是减少?乐观派如疾病压缩理论;悲观派如疾病扩张论;中立派则认为有些疾病多、有些疾病少。但是不同时期、不同国家或不同疾病分类,所测量的结果都不一致,测量结果非常敏感。这篇论文通过计算全球各国、各地区DFLE、DALE两个指标,大体支持疾病压缩论,且各地区差异很大。此外,性别死亡悖论(Male-female Health-survival Paradox)是文章未深入但很有意思的议题,为什么女性的健康情况一般低于男性,但女性反而活得更长。后续一般有两种解释,其一是生理性因素,女性多病但坚韧;其二是社会性因素,如女性对健康更重视、女性更愿意就医。就其更具体的内容,可以扼要如下。

一、背景

指标方面,健康预期寿命指不同健康状态下的预期寿命,一般有两种指标测量,其一是DFLE,计算没有特定损伤或残疾的情况下的预期寿命,其二是DALE,计算了不同健康状态下经过严重程度权重校准后的预期寿命。但是具体计算方法不统一,比如有的DFLE是基于自评残疾程度,可能受主观影响,国际比较十分困难。
理论方面,随着预期寿命增加,残疾是否随预期寿命增加而变化?有三种理论,疾病压缩论认为随生存率提高、残疾患病率降低(Fries,1980;1988),疾病扩张论认为随生存率提高、残疾患病率增加(Gruenberg,1977;Kramer,1980),混合理论则认为随着医疗干预,预期寿命增加,严重疾病患病率下降、轻度疾病患病率上升。如何通过统一口径的指标检验上述理论,是这篇论文的核心。

二、方法

(一)残疾严重程度权重(Disability Severity Weights)与残疾的类别

首先,Murray领导GBD确定了22个残疾指标,其次,Murray组织了12个专家对22个残疾指标严重程度,进行为期10小时讨论,专家们的Spearman秩和相关系数为0.86,随后Murray让另外8个小组进一步讨论,22种指标仍然高度相关。
参与者被要求用0至1的评分表,决定每种残疾指标在未治疗与治疗后的严重程度分布,以及在七种疾病类别中的分布,如未治疗和治疗后的心绞痛的残疾严重程度权重分别为0.227和0.095。可见表1所示。

表1 专家评审得到的残疾类别

残疾类别严重权重残疾指标
I0.000-0.020面部白癜风、体重过重或体重过轻(2个标准差)
II0.021-0.120脱水性腹泻(每天5次)、严重喉咙痛、严重贫血
III0.121-0.240桡骨骨折、不孕、勃起障碍、类风湿性关节炎、心绞痛(每50米出现5/10疼痛)
IV0.241-0.360膝下截肢、耳聋
V0.361-0.500直肠瘘、智力障碍(智商55-70)、唐氏综合征
VI0.501-0.700重度抑郁症、失明、截瘫
VII0.701-1.000活动性精神病、痴呆(记忆障碍、失语症及失用症)、严重偏头痛(卧床不起)、四肢瘫痪
资料来源:翻译自Murray & Lopez(1997)

随后,根据每种残疾指标的分布情况,反过来再对七类疾病患病率重新进行计算,每一个类别患病率均是按483种后遗症中该类别所包括的残疾指标总和(即某后遗症患病率乘以该后遗症在该类别中比例,尔后加总)。

(二)计算DFLE与DALE

DFLE的计算本质是苏利文法(沙利文法),对生命表的调整,不患病比例H1xLxH_{1x} L_x计算DFLE(完全健康e0e_0)。H1xH_{1x}即一类二类……七类的不患病率,H2xH_{2x}即二类……*七类的不患病。该计算假定年龄组内患病率模式一样。
DALE的计算,则是上述通过GBD残疾权重计算的残疾调整预期寿命。其本质是DFLE的扩展,进一步对每个疾病乘以严重程度权重,HLx=(1PjxDjx)LxH L_x=\left(1-\sum P_{j x} D_{j x}\right) * L_x。同样,该计算假定年龄组内患病率模式一样。
该计算当然也存在一些问题,即残疾患病率、DFLE和DALE,都是基于每类残疾后遗症的总数。换言之,文章假设的七类残疾的严重程度权重,只是各种致残后遗症的致残权重的总和。这是基于一般人群而非特定人群的数据。但DALE总体上克服了残疾指标的敏感性,其结果总是介于基于IV类或V类疾病计算出的健康预期寿命与DFLE之间。

三、结论

第一,患病率方面。随年龄增长,患病率上升,I类、II类残疾非常普遍,但I类疾病随年龄上升而上升的幅度相对小于其他类别。年轻人中I类最为常见,7%至14%的的发达国家、前社会主义欧洲,30%至40%的发展中地区年轻人受影响;60岁以上老年人中II类最为常见,40%至50%的发达国家、前社会主义欧洲,70%至80%的发展中地区老年人受影响。V类残疾、VII类残疾患病率中以中国最高,前者主要是因为千禧年前后的慢性阻塞性肺栓病的发病率高,后者主要因为痴呆症粗发病率高,与老龄化因素有关。
第二,各地区的DFLE方面。DFLE几乎与地区经济排名完全平行,除男性在阿拉伯世界与除中国外亚洲发生了逆转。同时,地区间DFLE差别很大。
第三,各地区的DALE方面。各地区的女性出生预期寿命均比男性高,且出生时男女预期寿命的差异并不比男女DALE的差异大多少,这表明女性在预期寿命方面的优势主要是由于死亡率较低,而不是患病率低。
如果按(调整后)预期残疾年,且进一步将预期残疾年按患病率分为I类传染性疾病、II类非传染性疾病和III类伤害(Injuries)贡献。在发达国家,90%的预期残疾年是II类造成,而印度和撒哈拉非洲则近半是I类、III类,同时,在所有地区,女性的I类、II类残疾预期年均高于男性,但III类则男性高于女性。
如果按预期残疾寿命占比。残疾预期寿命比例随预期寿命的增加而下降,各地区预期残疾年占比,男性、女性分别从发达国家的8.1%、8.3%至撒哈拉非洲15.3%、14.9%。一些地区,男性相较于女性有稍多的预期残疾寿命比重,如发达国家、前社会主义欧洲、拉美、撒哈拉非洲;另一些地区相反,男性相较于女性有稍低的预期残疾寿命比重,如中国、除中国外亚洲、中东及印度。但所有地区的DALE,女性均高于男性,这是因为女性预期寿命更长。
第四,按60岁DFLE与DALE方面。60岁时,撒哈拉非洲男性余生有53%时间有残疾,而发达国家男性余生为22%。预期寿命1年的提高,可能伴随DALE多于1年的提高。研究支持了疾病压缩理论。